第55章 我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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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進了
ch55：倔強
學校的教學任務隨著學生的寒假到來而徹底結束, 陳以洵難得不必朝九晚五的作息。
沒了震動鬧鈴的叨擾，但建立的生物鐘尚在，他比平日裏晚了十幾分鐘便自然睜開了眼。
下意識地, 擡起右手向右側探去。
沒碰到熟睡的人兒，陳以洵有些意外, 忙撐起身子, 視線在臥室裏轉了幾番。
也依舊沒見到喻羨的身影。
聯想到昨日小姑娘的悶悶不樂，陳以洵有些不放心, 忙踩上拖鞋出門去尋。
剛從臥室拐出，入他眼簾的是喻羨埋著頭在櫥臺前忙碌著早餐。
烤機將吐司片“叮——”地一聲彈出, 她便等不及地拿筷子去夾取。小拇指似是刮碰到了吐司機滾熱的鐵壁, 喻羨整個人被燙得肩膀一聳。
筷子連同吐司，都散落在了一旁。
陳以洵看得心頭一緊，腳下的步子條件反射地向前半步。
他還沒來得及出聲, 就見喻羨擡起手，遞到了嘴邊，自己輕輕地吹了好幾下。
又利落地開了涼水的開關, 將被燙傷的小拇指處淋於水流之中。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地, 沒沾惹上絲毫的情緒波動。
就連從肩上斜落下的幾縷碎發，陳以洵見了, 都覺得要比往日所見嫻靜上幾分。
說不出是哪，就是覺得喻羨變了不少。
陳以洵眉頭微蹙，眼底的心疼再也止不住。
他故意弄響了些動靜, 將喻羨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喻羨聞聲遞過視線來，嘴角即而切上了元氣的笑容：“你醒啦。”
她不動聲色地將水流調停, 將吐司機餘下的幾片火候剛好的面包夾進盤碟，又取了之前烤熟的火腿置於其上。
“喏, 給你做的早餐。”
陳以洵接過，視線瞟向喻羨故意藏在身後的右手。
他的問候還沒來得及脫口，手機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陳以洵單手劃向接聽鍵——
“老陳，隔壁溧水市有信兒。”
喻恒的聲音從聽筒裏大大咧咧地傳來。
陳以洵擡眼看了眼喻羨，隨即將手機的音量調小，身子也背過了些角度。
“有人說當年曾經目擊過黃廣軒與一個女人交談，我開車馬上到你家樓下，跟我去摟一眼。”
“行了啊，”喻恒忙著開車，沒有心情與他多說，草草地撂了電話，“你快點。”
“急事嗎？”喻羨見陳以洵放下手機，便開口問道。
陳以洵點了點頭，有些難為情地看向手中盤子裏的早餐。
“剛好。”
喻羨面露喜色，將原本準備自己消滅的一盤也往前推了推：“你給我哥也帶一份，你們路上吃。”
她沒給陳以洵拒絕的機會，利落地將兩份吐司打包進了牛皮紙袋。
之前在從彤的店裏見到的包裝，覺得好看，喻羨便囤了好些個回來，沒想到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忙完這些，喻羨又小跑到了衣帽間，取了件純黑色襯衫出來。
在陳以洵的身前比劃了一陣，瞇著笑眼道：“今天穿這件嗎？我喜歡這件。”
陳以洵隨她願地換上後，喻羨又精心地為他挑選起了領結。她食指抵在唇下，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踮起腳尖，輕巧地解開了他系到最頂的紐扣。
心滿意足：“這樣子好看點。”
陳以洵忍俊不禁：“我是去談公務的，不是應酬。”
喻羨驕傲地揚起下頜。
“我不管，我喜歡。”
陳以洵欺身向前一大步，將喻羨堵在了自己與衣櫥之間的位置。
單手支著櫃門，自帶淡淡蠱意地將視線淡淡地落在了她的眼眸上。
“好，那就這樣。”
喻羨有幾分害羞地捂著臉背過身。
將衣櫥裏自帶的抽屜拉開，裏面擺列著不少款式的眼鏡。她又好一陣挑選，取了最稱她心意的一副。
指尖輕勾，架在陳以洵的鼻梁上。
隨著她的動作，陳以洵配合地闔上了眼睛，等到有重量壓在了鼻梁上，他才緩然地睜開眼。
散光的視覺效果被鏡片完全治愈。
視線正中的女孩，輪廓線條異常的清晰。
是獨立於所有圖層的存在。
一股暖流自心尖萌生，將心房暖烘烘地填充得一絲縫隙不留。
陳以洵雙手微張環住喻羨，低下頭，任唇瓣輕滑過她光潔的額頭。
柔軟的一吻。
陳以洵續上了昨日未結的話題：“羨羨，你不用做什麽改變，你是你自己，這就夠了。”
喻羨怔楞在原處，沒想出該應他些什麽。
“乖，回去再睡會兒，”陳以洵結束了這個淺淺的擁抱，“昨晚辛苦了。”
喻羨聽話地點了點頭。
卻在陳以洵關門離開後，也沒移動地方。
被他吻過的地方，逐漸地發起了燙。
被燙傷的手側處，也淡淡地痛起來。
不知不覺間，一顆淚珠從眼角處滑落而下。不知從何而來的自責感，像是一張嚴密的漁網，嚴密地將她裹挾到喘不來氣。
她想做些什麽，卻無能為力。
恍惚之中，喻羨又回溯到了那日，又看見了人群中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再睜大雙眼，也看不清他的眉目。
喻羨任由各類繁雜的情緒在頭腦中無邊無際地發酵，手裏刷洗碗碟的動作如一地重覆著。
腦子越來越地發沈。
-
車裏。
喻恒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搖下車窗地等待著陳以洵。
見到了他的那一瞬間，雙眼睜大：“你小子至於卷成這樣？”
“是去碰線索的，又不是和我約會去。”
喻恒上下地打量著陳以洵。黑襯衫，黑色西裝褲，銀白色風衣外套，似乎是還顧及了色彩搭配，鼻梁上架了副白銀色鏡框。
不得不說，自從不做刑警，這貨的衣品直線上升。
“你妹搭的，”陳以洵毫不遮擋，輕飄飄地丟來一句，“好看吧？”
“你——”
喻恒作為一只萬年單身狗，覺得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隔空給了陳以洵一拳：“隨便秀秀就算了，至於天天把那小鬼掛在嘴邊？”
陳以洵：“用你管。”
喻恒吃了癟，翻了個白眼，擡手啟動起車子。
轉了話題：“她……沒事吧？”
昨天在警局看她狀態實在是差。
喻恒心裏掛念，卻找不到個話茬來關心。但“欺負”喻羨的那幾個混子警察的小報告，早被他丟去了總局局長的手裏，處罰估計不會輕。
“不太好。”陳以洵實話實說。
他又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今天早晨的時間線，記憶定格在輕輕一吻的時候，嘴角不經意地扯了些弧度。
“她也是個成年人了，”陳以洵認真思考著問題，“我相信她能調節好情緒。”
喻恒聽到這，一連地搖頭。
“你是不知道那小鬼，脾氣裏那股子倔勁兒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住，十張嘴都勸不動。”
喻恒記得那是自己高考結束那年，喻好帶著喻羨來裏景看他。
父母離婚後，他被判給了父親，喻羨則被母親帶著遠走改嫁到了國外。
喻好帶喻羨回來一次不容易，兩人在喻恒就讀的警校旁邊租了個房間，在裏景呆了近兩個月的時間。
喻恒至今都記得四人再見時的尷尬無措。
所以才在再見喻羨的時候，又想關心又不知道該以哪種方式靠近。
彼時的喻羨自然沒有那麽多小想法，大概只是覺得許久不見的哥哥對自己莫名地疏遠了很多。
有不習慣，也有沮喪，反正一門心思地想琢磨清楚爸爸和哥哥是不是不想要自己了。
喻恒實在被她的寸步不離纏得頭疼，便帶她去了學校旁邊的一處廢棄的小公園。
熟練地撥開一人高的草，又掀開幾層紙殼，一團臟兮兮的毛團赫然顯露在二人面前。
喻羨看著皮毛臟臟的小狗，一臉欣喜地蹲下身。
“狗狗！”
她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滿臉希冀地看向喻恒：“是哥哥養的狗狗嘛？”
喻恒一臉“嫌棄”地睨了一眼地上蜷縮的小小一團。
“這麽臟，怎麽可能是我的狗。”
他嘴硬道：“就遇上了隨手餵幾口。”
喻羨已經聽不進喻恒多餘的掩飾了，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小家夥。
她張開雙手，將其捧在了懷裏，不由分說地要帶它回家。
“流浪狗很臟的。”
喻恒的拒絕，喻羨也絲毫不聽。
把小薩摩耶重新洗刷成了如雪般的白。
“流浪狗孤獨慣了，和人親近不起來的。”
喻恒給她潑著冷水。喻羨也不管，樂顛顛地給小狗取了個“雪花”的名字，天天“花花”地叫著。
就這麽料理了它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到了分別那日。
喻羨拉著喻好的裙角，央著她將雪花也一並帶回格城。
喻好考慮到溫成筠和溫瑗，自然是不同意的。
前往機場的路上，喻羨悶悶不樂，直到聽見了雪花一直追著車跑的叫聲，她的淚水徹底決了堤。
搖下車窗，作勢就要翻車下去。
喻好拿她沒了辦法，勉強答應給她十分鐘和雪花道別的時間。
喻羨飛奔地下了車子，沿著來路，一步一停地尋著。
卻沒能見到雪花了。
她蹲在路邊，嚎啕大哭，像是失去了心中最珍貴的寶物。
喻恒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只能給她抽了一張又一張的餐巾紙。
“至於嗎？”喻恒問她。
喻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弄丟它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要它了。”
“哥哥，我以為我可以給它個家。”
“我想給它個家……”
十三歲的小女孩，唯一的執念大抵如此。
喻羨彼時眼裏的堅決，喻恒至今還記得。亮著光的，哪怕沾了淚花，也絲毫不被遮瑕的。
喻恒結束了回憶。
又淡淡地掃了陳以洵一眼。
在陳以洵這件事上，他又一次地見識到了喻羨“鉆牛角尖”地執著力。
他以為這世界上沒有什麽能融化掉陳以洵的。
喻羨做到了。
“那小鬼啊，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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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 擡起右手向右側探去。
沒碰到熟睡的人兒，陳以洵有些意外, 忙撐起身子, 視線在臥室裏轉了幾番。
也依舊沒見到喻羨的身影。
聯想到昨日小姑娘的悶悶不樂，陳以洵有些不放心, 忙踩上拖鞋出門去尋。
剛從臥室拐出，入他眼簾的是喻羨埋著頭在櫥臺前忙碌著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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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連同吐司，都散落在了一旁。
陳以洵看得心頭一緊，腳下的步子條件反射地向前半步。
他還沒來得及出聲, 就見喻羨擡起手，遞到了嘴邊，自己輕輕地吹了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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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從肩上斜落下的幾縷碎發，陳以洵見了, 都覺得要比往日所見嫻靜上幾分。
說不出是哪，就是覺得喻羨變了不少。
陳以洵眉頭微蹙，眼底的心疼再也止不住。
他故意弄響了些動靜, 將喻羨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喻羨聞聲遞過視線來，嘴角即而切上了元氣的笑容：“你醒啦。”
她不動聲色地將水流調停, 將吐司機餘下的幾片火候剛好的面包夾進盤碟，又取了之前烤熟的火腿置於其上。
“喏, 給你做的早餐。”
陳以洵接過，視線瞟向喻羨故意藏在身後的右手。
他的問候還沒來得及脫口，手機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陳以洵單手劃向接聽鍵——
“老陳，隔壁溧水市有信兒。”
喻恒的聲音從聽筒裏大大咧咧地傳來。
陳以洵擡眼看了眼喻羨，隨即將手機的音量調小，身子也背過了些角度。
“有人說當年曾經目擊過黃廣軒與一個女人交談，我開車馬上到你家樓下，跟我去摟一眼。”
“行了啊，”喻恒忙著開車，沒有心情與他多說，草草地撂了電話，“你快點。”
“急事嗎？”喻羨見陳以洵放下手機，便開口問道。
陳以洵點了點頭，有些難為情地看向手中盤子裏的早餐。
“剛好。”
喻羨面露喜色，將原本準備自己消滅的一盤也往前推了推：“你給我哥也帶一份，你們路上吃。”
她沒給陳以洵拒絕的機會，利落地將兩份吐司打包進了牛皮紙袋。
之前在從彤的店裏見到的包裝，覺得好看，喻羨便囤了好些個回來，沒想到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忙完這些，喻羨又小跑到了衣帽間，取了件純黑色襯衫出來。
在陳以洵的身前比劃了一陣，瞇著笑眼道：“今天穿這件嗎？我喜歡這件。”
陳以洵隨她願地換上後，喻羨又精心地為他挑選起了領結。她食指抵在唇下，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踮起腳尖，輕巧地解開了他系到最頂的紐扣。
心滿意足：“這樣子好看點。”
陳以洵忍俊不禁：“我是去談公務的，不是應酬。”
喻羨驕傲地揚起下頜。
“我不管，我喜歡。”
陳以洵欺身向前一大步，將喻羨堵在了自己與衣櫥之間的位置。
單手支著櫃門，自帶淡淡蠱意地將視線淡淡地落在了她的眼眸上。
“好，那就這樣。”
喻羨有幾分害羞地捂著臉背過身。
將衣櫥裏自帶的抽屜拉開，裏面擺列著不少款式的眼鏡。她又好一陣挑選，取了最稱她心意的一副。
指尖輕勾，架在陳以洵的鼻梁上。
隨著她的動作，陳以洵配合地闔上了眼睛，等到有重量壓在了鼻梁上，他才緩然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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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正中的女孩，輪廓線條異常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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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暖流自心尖萌生，將心房暖烘烘地填充得一絲縫隙不留。
陳以洵雙手微張環住喻羨，低下頭，任唇瓣輕滑過她光潔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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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洵續上了昨日未結的話題：“羨羨，你不用做什麽改變，你是你自己，這就夠了。”
喻羨怔楞在原處，沒想出該應他些什麽。
“乖，回去再睡會兒，”陳以洵結束了這個淺淺的擁抱，“昨晚辛苦了。”
喻羨聽話地點了點頭。
卻在陳以洵關門離開後，也沒移動地方。
被他吻過的地方，逐漸地發起了燙。
被燙傷的手側處，也淡淡地痛起來。
不知不覺間，一顆淚珠從眼角處滑落而下。不知從何而來的自責感，像是一張嚴密的漁網，嚴密地將她裹挾到喘不來氣。
她想做些什麽，卻無能為力。
恍惚之中，喻羨又回溯到了那日，又看見了人群中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再睜大雙眼，也看不清他的眉目。
喻羨任由各類繁雜的情緒在頭腦中無邊無際地發酵，手裏刷洗碗碟的動作如一地重覆著。
腦子越來越地發沈。
-
車裏。
喻恒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搖下車窗地等待著陳以洵。
見到了他的那一瞬間，雙眼睜大：“你小子至於卷成這樣？”
“是去碰線索的，又不是和我約會去。”
喻恒上下地打量著陳以洵。黑襯衫，黑色西裝褲，銀白色風衣外套，似乎是還顧及了色彩搭配，鼻梁上架了副白銀色鏡框。
不得不說，自從不做刑警，這貨的衣品直線上升。
“你妹搭的，”陳以洵毫不遮擋，輕飄飄地丟來一句，“好看吧？”
“你——”
喻恒作為一只萬年單身狗，覺得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隔空給了陳以洵一拳：“隨便秀秀就算了，至於天天把那小鬼掛在嘴邊？”
陳以洵：“用你管。”
喻恒吃了癟，翻了個白眼，擡手啟動起車子。
轉了話題：“她……沒事吧？”
昨天在警局看她狀態實在是差。
喻恒心裏掛念，卻找不到個話茬來關心。但“欺負”喻羨的那幾個混子警察的小報告，早被他丟去了總局局長的手裏，處罰估計不會輕。
“不太好。”陳以洵實話實說。
他又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今天早晨的時間線，記憶定格在輕輕一吻的時候，嘴角不經意地扯了些弧度。
“她也是個成年人了，”陳以洵認真思考著問題，“我相信她能調節好情緒。”
喻恒聽到這，一連地搖頭。
“你是不知道那小鬼，脾氣裏那股子倔勁兒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住，十張嘴都勸不動。”
喻恒記得那是自己高考結束那年，喻好帶著喻羨來裏景看他。
父母離婚後，他被判給了父親，喻羨則被母親帶著遠走改嫁到了國外。
喻好帶喻羨回來一次不容易，兩人在喻恒就讀的警校旁邊租了個房間，在裏景呆了近兩個月的時間。
喻恒至今都記得四人再見時的尷尬無措。
所以才在再見喻羨的時候，又想關心又不知道該以哪種方式靠近。
彼時的喻羨自然沒有那麽多小想法，大概只是覺得許久不見的哥哥對自己莫名地疏遠了很多。
有不習慣，也有沮喪，反正一門心思地想琢磨清楚爸爸和哥哥是不是不想要自己了。
喻恒實在被她的寸步不離纏得頭疼，便帶她去了學校旁邊的一處廢棄的小公園。
熟練地撥開一人高的草，又掀開幾層紙殼，一團臟兮兮的毛團赫然顯露在二人面前。
喻羨看著皮毛臟臟的小狗，一臉欣喜地蹲下身。
“狗狗！”
她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滿臉希冀地看向喻恒：“是哥哥養的狗狗嘛？”
喻恒一臉“嫌棄”地睨了一眼地上蜷縮的小小一團。
“這麽臟，怎麽可能是我的狗。”
他嘴硬道：“就遇上了隨手餵幾口。”
喻羨已經聽不進喻恒多餘的掩飾了，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小家夥。
她張開雙手，將其捧在了懷裏，不由分說地要帶它回家。
“流浪狗很臟的。”
喻恒的拒絕，喻羨也絲毫不聽。
把小薩摩耶重新洗刷成了如雪般的白。
“流浪狗孤獨慣了，和人親近不起來的。”
喻恒給她潑著冷水。喻羨也不管，樂顛顛地給小狗取了個“雪花”的名字，天天“花花”地叫著。
就這麽料理了它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到了分別那日。
喻羨拉著喻好的裙角，央著她將雪花也一並帶回格城。
喻好考慮到溫成筠和溫瑗，自然是不同意的。
前往機場的路上，喻羨悶悶不樂，直到聽見了雪花一直追著車跑的叫聲，她的淚水徹底決了堤。
搖下車窗，作勢就要翻車下去。
喻好拿她沒了辦法，勉強答應給她十分鐘和雪花道別的時間。
喻羨飛奔地下了車子，沿著來路，一步一停地尋著。
卻沒能見到雪花了。
她蹲在路邊，嚎啕大哭，像是失去了心中最珍貴的寶物。
喻恒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只能給她抽了一張又一張的餐巾紙。
“至於嗎？”喻恒問她。
喻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弄丟它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要它了。”
“哥哥，我以為我可以給它個家。”
“我想給它個家……”
十三歲的小女孩，唯一的執念大抵如此。
喻羨彼時眼裏的堅決，喻恒至今還記得。亮著光的，哪怕沾了淚花，也絲毫不被遮瑕的。
喻恒結束了回憶。
又淡淡地掃了陳以洵一眼。
在陳以洵這件事上，他又一次地見識到了喻羨“鉆牛角尖”地執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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